西行漫记——五一北海游（下）
涠洲岛惊魂
5月4日，清晨5:40起床，想拍日出时的海边，不想天空多云，无任何景色可言。悻悻然，去码头买了四张北海—涠洲岛往返船票。因为按照旅游指南所说，涠洲岛算是北海地区仅次于银滩的自然风景。船票还挺紧张的，我们到时，只能买到去程的2张A等（100元/张）、1张C等（80元/张）、1张加票（没有座位，80元/张），以及返程的2张A等、2张加票。北海至涠洲岛有2种船，一种是快船，吨位小，设施好，70分钟到，有飞达号和金海号；还有一种是慢船，吨位大，设施差一些，上面载客，下面装货，要2.5个小时才能到，有北部湾1、2号等。
我们7:40等船，快8点时启航，1个多小时后到达涠洲岛。去时船略有颠簸，由于没有座位，我坐在过道的小凳子上，有些晕船。
在涠洲岛码头上了辆面的，15元/人，包岛上的四个景点的接送，相比较北海市区的的士而言(0.7元/公里)，这个价钱很贵了。进入岛内还要买登岛费，50元/人。岛上风很大，司机说天气预报今天有7级风，她都不明白这么大风为什么还要运人过来。涠洲岛主要有四个景点：天主教堂，海滨浴场，海底珊瑚（潜水），火山口。简单的转了一圈，风景让我们很失望，天主教堂比较小，比较破旧那种，倒还有些历史感；海滨浴场就无任何特色可言，尤其是相比较30公里外的银滩而言；看着混浊的海水，对于潜水也没有了感觉；本想着火山口还有些神秘，那想到就是海边几个火山岩石中间的洞。旅游指南上的其余景点，要不是等潮水退了才有可能看到，要不就是坐小船才能到达，一般游客根本看不到。
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在海滨浴场吃的午餐，在一家简陋的餐馆，点了一个炒螺，一个用贝还是蛤煮的汤，一盘尖椒炒肉，一份酸辣土豆丝，一份通菜。那个贝让我真正感觉到了什么叫海“鲜”，土豆丝（实际上是土豆块）则透着淳朴的气息，除了盐之外没加什么调料，和我炒菜的风格很像。
在海滨浴场花5块钱买了一个海菠萝，想尝个新鲜，不过实在不好吃。
在面的上，听司机说，飞达号上午返航的时候，风浪很大，有游客受伤，只得返回涠洲岛，快船都停开了，船上的游客全部滞留岛上。2:15我们赶紧赶到码头询问，远处飞达号还停泊在岸边。工作人员态度还不错，马上给我们更换了3:30的慢船“北部湾2号”的船票，不过是3等的，也就是散客席，没有座位，同时退还了差价。想着回程有着落了，我们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3:00验票登船，有一个船员在后面小声问我要不要房间，我没明白怎么回事，也就没理他。上得船来，甲板上仅有的几个座位全部坐满了人，进入船舱，是通铺，随便找了一个床坐下。通铺里面是房间，大概6－8人一个房间（上下铺位）。3:30还未开船，出去看了看，岸上还有大批旅客源源不断的进入码头登船。通铺里，也不断有人持票将先到者请走，不过持票人也多是几个人坐在一张床上。我到最后也没弄明白这2等和3等的区别，因为床位就有通铺和房间两种，再加散客，就有3种了，但售票处只标了2等和3等的票价。眼看着船舱内人越来越多，我们的疑虑越来越重，我决定问一下船长。找到船长室，迎面碰到船长出来，我问他：“你这个船核定可以装多少个人？现在这么多人有没有超载？”他愣了一些，不屑的说：“怎么会超载呢？我底下可以装十几辆汽车，这么些人怎么会超载呢！”我正想接着问“这么多乘客全部在上面，没有货物在底层，船的重心会不会不稳？”门就砰的一声被关上了。旁边的一间船员工作室，还有乘客正在向船员付钱买房间，听一个乘客说，一间6人的船员室卖了800元钱。
3:45，我们也被人持票请走，同时还有人在源源不断的登船。我决定用相机记录下超载的情景。从二层到一层，甲板、楼梯、过道、铺位全坐满了人，人数少说也有一千多人。忽然听到吵闹声，原来船长将自己的房间一女二嫁，先以150元卖给了一群乘客，还收了50元的定金，后来又以400元卖给了另外一群乘客，结果2群人就闹起来了，据说有一位女性受轻伤。同时，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意识到超载的问题，有人也亮出了相机，还有人用电话向不知什么地方投诉客船超载。
在议论中，我们方才明白，有4班人都滞留在岛上，要依靠这艘北部湾2号运回去：前一天登岛准备坐今天9点多飞达号离开的乘客、准备坐下午1点多金海号离开的乘客、准备坐下午3点半的北部湾2号的乘客、准备坐下午5点飞达号离开的乘客。
一直到4:20，船没有开，也没有工作人员出面解释不能开的原因，更没有人出面疏导旅客。我再去船长室，看到几个年青人正围着船长，好像就是“一女二嫁”中的“一嫁”。船长说要大家跟随船员到底舱（货舱）去，那个出口处挂着“乘客止步”的牌子。我心想，到底舱，船真要出什么事，跑都没处跑。事后知道，到底舱的乘客都买了船员兜售的席子，否则坐都没地方坐。这个时候乘客已经停止登船了，远处码头入口还有几个人聚集，但从入口通往轮船的码头沿线已经没有人了。过了一会儿，有人问船长什么时候可以开船，船长没好气的回答“超员了，怎么开船”。不知道是不是乘客的超载投诉已经生效了。
5:05，轮船喇叭响起，传出船长的声音，“……海事局正在等待5:15的天气预报，到时候就可以开船了…..”，随后话筒就被另外一个人接过去，“海事局正在等待5:15的天气预报，到时候再决定是否开船”。
快6:00的时候，喇叭再次响起，“各位乘客，我是乘客的代表……我们要团结起来，维护我们的合法权益……”我们一愣，随后大笑起来，有乘客占领驾驶室了。我赶紧过去，看是否需要支援，因为已经有一个乘警在我前面赶往驾驶室了。进入驾驶室，我哑然失笑，四、五十平米的驾驶室内，或坐或站已有二、三十个乘客，正在质问工作人员。
退出，继续转悠查看情况。金海号从远处驶来，停泊在飞达号旁边，随后有大批乘客登上金海号，不过看情形无法全部装完。
6:点多，飞达号朝我们开过来，看样子要分流船上的乘客。我们赶紧出来排队下船，再次登上了飞达号。在船上，又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有3、4个乘客用帽子、包等物品占了十几个座位，不过我也不管他们，坐了再说，要打架我也愿意奉陪。不过随后的事情让所有的人都不会再在意这些不愉快的事情。
7点多，飞达号起航，行船10多分钟，突然调头返港，我们正诧异是否是风浪太大，船不敢航行，有船员出来解释“机舱有些小问题”，要回去修理一下，随后喇叭就传出工作人员的声音解释返航原因。
反反复复，8点多，船终于修好，重上归途。航行10多分钟后，风浪渐大，船在波峰和波谷中上升下落，人每分钟都在体验失重的感觉，厉害的，人的甚至会飞到空中然后落回座位。开始还有很多人叫喊好玩，渐渐的，呕吐声超过了叫好声，最后八成以上的人都在呕吐，只有1、2个人强作欢笑，工作人员则不停的发放塑料袋。船刚开始出现颠簸时，我心知不妙，赶紧闭目运气，意守丹田。中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敢睁眼和分神，否则走火入魔可就不妙了。但是，船的颠簸一点点消耗我的内力，丹田上五寸处和膻田穴已开始出现气息混乱。我努力压住乱跑的气息，试图引导它们，突然，喉头一酸……
哇，我也吐了。
自此，内力全散，再也抵挡不住颠簸的侵袭，直吐到船快抵港。随着岳父的一声欢呼“看到烟花了”，我知道，恶梦终于到尽头了。
9:40，船靠岸，我们四人损失过半，岳母重伤，她很早就开始吐了，我接近重伤，但还有部分战斗力，只有岳父和GF还一切正常。
回酒店，决定明天（5月5日）离开返程。
东归
上午9:30起床，想着临走前去北海市区里面看看，好歹也算到北海一游了，顺便买一些这里的特产—珍珠。一路行驶，寻找旅游指南上说的买珍珠的好去处–南珠宫。
北海的主干道是四川路，很宽，也很长，不过四川路两边有很多与之垂直的长满野草的道路，随处也可看到烂尾的楼盘。在酒店的时候听介绍，当时北海的炒房人士大致分为三个地方的人，四川人、海南人、深圳人。海南人和深圳人都有炒房炒地皮的经验，见好就收，只有四川人没有经验，都被套牢。这样想来，这个四川路的路名是不是为慰问四川的被套者？反正我们在市区里兜了半天，没有看到海南路和深圳路。
南珠宫我们没有找到，在当地人的指引下，我们来到大名鼎鼎的外沙的一个珍珠市场。外沙是旅游指南上说的一个吃海鲜的好去处，不过我们一直没有时间来。在二楼的珍珠市场内，凭着GF的一阵狂砍，硬是将二百多的珍珠砍到了八十，将一千多的珍珠砍到了四百，最后得意而归（后记：今天晚上在天虹商场的珠宝柜台，看到标价四百多的，外观看起来和我们的八十的差不多，标价一、两千的和我们的四百的一样:D）。
在路边找了家兰州拉面店，吃了顿午餐，12:40，启程回家。
上南北高速，由于已经熟门熟路，加上GF已成为专业的领航员，我开起车来也不用束手束脚，于是一路狂飚，车速稳定在140-150Km。转合山高速，下325国道。后面突然有车灯闪烁，是一辆奥迪A6，对于这类好车，我一向是礼让三先，于是向右并线，A6超越我们。再定睛一看，粤B的车牌，后窗上还贴有“1”号标志，原来是一个车队的领头车。再看后视镜，果然还有两辆车跟随，都是粤B的，好像是什么回归线俱乐部的。在异乡遇到深圳的XD，自然格外亲切，于是插在他们中间，哈哈，他们自然不满意被一辆车免费插队，于是一个个急吼吼的要超车，你要赶得上，我就让你超，赶不上，我也不可能为你们减速让道。随着一辆辆车上来，他们居然有十多辆，这个车队还挺大的。我夹在他们当中，一路穿过遂溪县城，在这种国道和市内道路上，实在考车技，我没办法，只能让他们一一超越，在黄略转上茂湛高速后，车队无法跑得很快，于是被我以140Km的时速一路“检阅”而过，分道扬镳。
后面和来时一样，在茂名下高速，入325国道，转阳开高速、佛开高速、广佛高速、广州北环，最后进广深高速。
5月5日的晚上10点整，我们终于回到了深圳“温暖的家”（GF语），结束了第一次的自驾游。
后记，关于南方都市报
今天（5月6日）中午起床，看到南方都市报上已有涠洲岛事件的报道。
对于南方都市报的报道，我有些话不吐不快。
1. “千余游客涌上这艘核定承载400人的客轮。”
什么叫“涌上”？是乘客自己冲破检票点跑上船的，还是游船公司卖票、换票允许游客上船的？如果是乘客自己未经允许上船的，那为什么登船次序井然，且未见任何工作人员阻拦？如果是游船公司许可，甚至故意让北部湾2号超载，这句话明显就是误导读者，让人以为事件的起因是游客不听指挥，恣意妄为。如果对事情的起因不弄清楚，后面的合理赔偿就会被人误认为是乘客敲诈。
该船的核定承载人员不是400人，而是364人。
2. “船上工作人员多番劝说，但游客均不愿下船，客轮因严重超载未能开船。”
我不知道船上工作人员何时开始多番劝说，至少从我们3点登船至5点广播响起，没有工作人员主动和我们说什么，除了一个船员问要不要（买）房间。船上工作人员，除了不停的兜售房间、小板凳、席子之外，就没有做过其它事情。而且超载的事实也是乘客首先发觉的。未能开船的原因我一直不清楚，当时问船长，船长也说“岸上不让开船”。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船上工作人员没有人认为船超载而不能开船。
3. 关于人数。
报道中说有千余乘客滞留岛上和涌上“北部湾2号”，但实际情况是确实有千余乘客登上北部湾2号，但还有数百名乘客留在了岸上，登上了后来到达的“金海”号，而且其数量超出了金海号的承载能力，因为后来“飞达”号又从“金海”号上分流了一部分乘客。所以滞留岛上的乘客总数远不止“千余人”。
飞达号从北部湾2号上分流的人数肯定没有600人这么多，所以北部湾2号当晚滞留岛上的肯定不止400人。当晚有多少人滞留？为什么只有400多人获得赔偿？答案不得而知。
4. “北海市海运总公司按每张船票1000元给予了赔偿”
我们这个时候已经不在船上了，不知道事情的结局到底如何，但我很怀疑是不是最后的400多人都如文中所说拿到了这些赔偿。因为在之前我所经历的一次海南航空违约事件中，海南航空工作人员也曾经承诺每人赔偿50元，最后一分钱也没出，但南方都市报在报道中还是说海南航空公司给予了很好的善后工作（食物、水和住宿实际上都是机场出的，海南航空公司拒绝提供），包括每人50元的赔偿。联想到这次报道中故意歪曲或隐瞒事件起因和若干错误，可以想见记者调查的水份以及最后的结局是否如其报道所言。
5. 关于北海市海运总公司的责任
关于此次事件的责任，报道的标题已将南方都市报的立场表达的很清楚“因浪滞留”。看起来像是天灾，不过经过这几年我们对于重大事故的了解，凡是天灾后面必然有人祸的因素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首先，在去年发生多起事故，包括北京密云桥塌事件后，中央政府多次要求对于集会要制定遇险方案。上岛旅游虽然不是什么集会，但稍有一些责任心也能发觉其中的共通之处，如果遇到天气恶劣怎么办？有没有足够的救援资源？送游客上岛的时候，运力是否要全部用上？是否要预留一部分以防滞留人数太多无法回撤？有没有人关注天气预告？在什么样的天气条件下，使用多少运力，使用哪些运力，预备哪些救援运力？
我们上岛的前一天，就有7级大风的天气预报，连面的司机都知道天气，而且奇怪为什么还要送那么多人上岛，北海市海运总公司不知道？我们住宿的酒店的服务员都知道快船和慢船的区别之一是一个天气不好的时候不能开，一个可以开，北海市海运总公司的人不清楚？如果知道，为什么早上还让飞达号满载送人上岛？北部湾2号去涠洲岛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不是满载，据坐过的人说，下船的时候用了1个小时。
所有这些，如果南方都市报真的采访过乘客，或认真比较过的话，不会犯如此大的错误。
南方都市报是现在大陆少有的敢于揭露社会黑暗的报纸，但我始终不明白，南方都市报为什么会一而再得犯类似的错误？
后记，关于车祸和智能限速器
在前往广西的途中，曾在短短1个小时内看到4、5起车祸的现场，好在看起来没有人员伤亡。
我们的车车也是经历了多起车祸，其景惨不忍睹。
还望吃斋念佛之人给它们多念几次金刚经，超度它们。
走广深高速的时候，我们车上的智能限速器发挥了作用。其使用方法如下：
先以语音输入车速的上限。我一直以为广深高速的上限是120Km，就输入了“120公里”；智能限速器同时会以可见光的形式扫描路上的限速标志，结果发现是“110”，就以语音提示我的输入有误；智能限速器随后又以可见光的方式以每分钟两次的频率扫描速度表，一旦发觉超出110Km，就用语音方式报警“你超速了”。
先进吧。
还有更先进的，如果我置之不理，限速器就会威胁“你要是再不降下来，回去就有你好看”，哈哈。
关于东方之子
这次之所以敢于“新手＋新车＋单车”跑长途，一方面是相信广东省内的交通体系不会给我们带来太大的挑战，另一方面也是在开了几个月的车后，相信DFZZ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麻烦，事实证明我们的预测是正确的。下面是一些行车数据：
车程：接近2000Km。
最高车速：170Km，这是在“合山高速＋南北高速”上创造的，超过了我去河源时的160Km。那一段车少，路况也不错。车还可以更快，不过限于车技，只要前面视距内有车，我就会降到140Km，所以速度上不去了。
平均速度：西行的时候多在120、130Km左右，因为路不熟，不敢开快了；东归的时候多数在140、150Km左右。
油耗：乘客加驾驶员4人，全程空调，半程音响。出门时在深圳加满了油，西行跑了大半高速后加了一次油97＃，加满，油耗9.2L；返程时在北海加了一次油93＃，因为不敢相信油品而且没有97＃，所以只加了30L，然后在湛江地区加满97＃，油耗10.2L；回来后还没有加过油，就不知道最终的油耗了。
噪音：120Km以上噪音就有些大了，140Km以上，CD开到5档都听不清歌曲；天窗发出吱吱声，估计是在遂溪的乡间小道上给整出来的；从北海出来的时候，60Km起就有风的啸叫声，不过进入广东后就没有了，估计是和海边的风大有关系。
其它：加满油后，油表不会指向满格，一定要开上一、两百公里才行。这个问题是在四月份出现的，当时有一次加油没有熄火，不知道如何解决。右前窗的玻璃升降时，在某一位置会有比较大的吱吱声，这是在四月底的一次洗车后出现的。
